初夏,一串串潔白的槐花綴滿枝頭,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素雅的清香,沁人心脾。甜甜的槐花,成為農(nóng)場一道獨特的風景線。又一年槐花飄香,它讓我憶起自己的孩提時代。
記得那時候不僅零食種類少的可憐,而且更少見賣零食的地方。而小孩子是最饞嘴的。怎么辦?俗話說,靠山吃山,靠水吃水。我所在的村子里沒有山,也沒有水,就是樹多林密:榆樹,槐樹,桑樹,還有好多叫不上名字的。每年春夏時節(jié),樹木日漸茂盛,綠樹陰開始籠罩著村莊。
因為天真頑皮,年齡相仿的孩子自發(fā)地聚在一起,滿村莊地瘋跑著找好吃的好玩的,看到什么吃什么,那時候能吃的差不多都吃過了——連蘆葦?shù)母膊环胚^,都給嚼了,發(fā)現(xiàn)是甜的,何況這么香甜的槐花呢。所以小孩子是很有口福的。一大群孩子,吃完榆錢就吃槐花,吃完槐花就吃櫻桃,吃完櫻桃就吃桑葚。徑直從春天吃進秋天。這群孩子有孩子頭兒,他是他們的頭兒教給他們的:“這個好吃著哩!”當孩子發(fā)現(xiàn)了一種好吃的,在他們眼里,那成就感與哥倫布發(fā)現(xiàn)新大陸的驚喜比起來,一點兒都不遜色。
榆錢我吃了,還行,得嫩嫩的吃;槐花,吃幾串就好——每次我都不多吃;唯有桑葚,一直吃得滿嘴紫紅,才作罷。還有,奶奶說,槐花蒸著更好吃呢。于是,我就吵著讓奶奶蒸槐花吃——那味道也好?;被芍^童真時代的的珍饈美味。所以,當我長大以后,一看到槐花還禁不住吃一朵。還記得,由于個頭小的緣故,我會專門挑那些枝頭低的、跳起來用手夠著的槐花枝,摘一串拿在手上,聞去,好香好香。之后我會把它放在枕邊,聞著槐花的香氣,美美地睡個晌午覺。
歲月偷走了青春,記憶依舊年輕。對于槐花的記憶,好些,起碼不會有紫紅色的嘴巴。美麗的槐花,謝謝你伴著我走過這個季節(jié)。
(潘莊農(nóng)場 張秋生)